四周仿佛立时明亮了起来,周嫔不禁有点咽声。

周嫔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,她本来分明是不喜欢邰谙窈的。

她也一直不懂为什么邰谙窈能让圣上对她这么特殊,未入宫就有封号,未到嫔位就有仪仗,但现在周嫔看着女子姣姣黛眉轻弯,心底倏然隐隐有点明悟。

——没有人会想要明珠蒙尘。

一想到这般佳人会喜怒皆系于自己一身,便是耗费点时间和心思,也会觉得都是值当的。

再说,只是一个不高不低的位份和一个所谓的仪仗罢了,对皇上来说,不过是交代一声的事情,根本不算费心神。

周嫔不由得想,她若是皇上,她会放着仪嫔这样的美人不闻不问么?

现在想想,仪嫔会得宠,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了。

就像是如今,她听见仪嫔的这一番话,只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很重要的人一样,情不自禁地感到熨帖,说话前的那点别扭也消失殆尽。

待回过神,周嫔忍不住地瞪了一眼邰谙窈。

小妮子从哪里学来的花言巧语?!惯是些迷惑人的手段!

邰谙窈不解地看向她。

周嫔却是没再和她说什么,借口日头晚了匆匆离去,片刻后,马厩旁就只剩下邰谙窈主仆几人。

绥锦看着周嫔离去,她低声:

“周嫔真是位妙人。”

这会儿时间,邰谙窈已经和白色马驹熟了起来,闻言,她不置可否,伸手温柔地摸了摸马驹的脑袋,淡淡道:“唯独眼神不好。”

绥锦惊讶,疑惑地看向主子。

但邰谙窈没再说什么,她也没在马厩久留,带着绥锦一行人回了帐篷。

邰谙窈第一次在野外留宿,难免有点失眠,有点仿佛也藏了点事,叫她在榻上翻来覆去地有点睡不着。

今日是绥锦守夜,听见动静,绥锦轻声问:

“姑娘睡不着么?”

她喊了一声姑娘,邰谙窈杏眸中有些恍惚,仿佛回到数年前在衢州的光景。

她常待在院子中,尤其发病时经常是一连数日地躺在床榻上,她夜间总有难眠的时候,那时绥锦也是会这样问她,随后起身陪她闲聊一夜,等她犯困时,轻抚着她后背等她再次睡下。

邰谙窈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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